欧洲80学者联署 促Google增"移除链接"透明度

文/香港独立媒体

据英国卫报五月十四日星期四报导，在欧洲法院于去年5月通过“被遗忘权”法例的一周年之际，八十位资深学者向互联网搜索引擎供应商Google发了一封公开信，要求Google在处理被遗忘权法例时，大幅增加“移除链接”程序的透明度。

联署谴责Google“移除连结要求”未受公众监督

这封由位于欧洲多国、美国、以色列、巴西等地多间大学的法律、新闻及资讯科技的学者联署的公开信，要求Google公开“移除连结要求”的综合数据；当中已经处理的，多达25万个。

学者们在信中指出，Google及其他互联网搜索引擎被法律徵召下，在个人隐私与资讯流通之间须平衡地作出决定时，大部份的决定并未受到公众监督；而这些决定却往往足以塑造公共话语。更重要的是，这个移除程序中的价值观，将成世界各地公共政策的参考指标。

同时，公开信也解释，针对Google，是因为Google处理的“移除要求”远比任何其他公司或政府机关都要多，所以Google理应拥有最具代表性的资料（例如“移除资料”的种类）、发展得最好的“移除要求”处理守则，与及在如何平衡私隐和搜寻存取之间的最大决定权。

联署的学者对欧盟法院在被遗忘权上的裁决，有不同的意见。但大家都相信，最少有两个原因，足以支持执行欧盟法院裁决时，应该大大增加透明度：

1. 公众应该能够得知，数码平台如何在使用“已公开的信息”时，行使巨大的影响力；
2.  欧盟法院裁决的执行，将影响被遗忘权在欧洲及其他地区的未来；并可以启示全球，如何在信息流的各种权益中容纳隐私权。

Google只公开8%“移除要求”链接 政府引用“低上诉率”佐证

学者们在信中花了相当大篇幅，说明Google所提供的资料不足之处：这一年来，Google在不同的场合，只公开了四十多个“移除要求”的例子。虽然Google也公开了最常见“移除要求”的资料源头，可是这只占所有“移除要求”连结中的8%，而大部份的例子也只是在六个月之前浮现，之后的透明度一直是极低。欠缺真实数据去衡量已有的少量数据本身是否有代表性时，是不可能严谨地评估到，被遗忘权的正当性和应用上的争论。

更让学者们忧虑的是，在非正式资料之外，公众对从搜寻结果中“被移除资料”的种类和数量、哪些资料源头被移除与及其比例大少，哪类的“移除要求”被拒绝与及其比率、及至Google在平衡个人私隐与言论自由权利的指引，皆所知极少。

然而，负责数据保护的政府机关，似乎满足于依靠互联网搜索引擎在处理“移除要求”上应用自己的平衡测试；并引用“低上诉率”作为证据，证明互联网搜索引擎在处理移除要求上已取得平衡。可是，统计数字并未能揭示这种情况。正反双方，皆在数据真空、也不太明白事实的情况下对奕。然而，这些数据其实可以协助发展合理的解决方案。

只有约1%被“拒绝移除”要求能上诉

公开信再指出，现在只有约1%被拒绝移除的要求，会进行上诉至国家的资讯保护机构，之中超过四份一的个案，网主会收到通知。其余的个案，整个程序是无声无息、绝不透明的；公众理解极少。而欧盟法院的裁决，徵集了Google成为欧盟各国的合作者，在平衡个人私隐及公众论述权益上作出建议。联署的学者们，一致认为公众应该有权知道所管辖的法律会怎样发展，因此希望Google及其他受裁决影响的搜索引擎会把一切公开。

揭Google内部处理移除要求程序

当那边厢，八十位学者向Google发了公开信要求Google公开在欧盟国家内执“被遗忘权”移除要求的资料，这边厢，华尔街日报一篇报导，非正式地揭露了Google内部处理这些移除要求的程序。

欧盟法院在作出“被遗忘权”的裁决时，只说明了如果搜寻结果包括的网址上的资料是“不足”、“无关”、“过多”或“过时”，那么就应该移除搜索结果。除此之外，欧盟法院如何判断移除要求，并无指引。

因此，Google只能自己决定如何平衡个人私隐的权利和公众知情权。由一年前裁决发表，直到今天，Google已经收到超过25万个移除要求，其中包含超过92万条超链接。其中，Google已经同意在其搜索数据库中移除其中约35%的超链接，拒绝了一半的移除要求，还余下约15%仍待处理。（如下图）

如果移除要求的申请者被拒绝，他们可以向本国的资讯保护机构上诉。如果这些资讯保护机构判定移除要求有理，可以直接联络Google发出移除令。

Google的全球私隐顾问Peter Fleischer，最近在一个在德国柏林举行的资料隐私研讨会上表示：公司在尽力“扮演一个我们从来没有要求过，更不想扮演的角色”。同时，他也透露了一点Google在处理移除要求时的决定机制——大部份的移除要求是从网上提交，然后一个包括律师、律师助理和工程师的庞大团队，会先处理那些较简单直接的个案。一位Google发言人表示，共有几十位的同事处理这些移除要求，他们主要是驻在爱尔兰都柏林Google总部。

Fleischer表示大部份的移除要求也属简单个案，例如一名女子在渡假时无上装日光浴的照片在未得她本人同意下在网上发布，又或者是某人多年前的高买报导。正常的处理方法是将超链接从搜寻结果中移除，让当事人可以忘记过去继续生活。

比较难处理的个桉，会由一个Google的高级小组处理。小组的组员适常在星期三开会，会讨论每一个个案然后投票。Fleischer告诉研讨会的听众：“通常大部份人都会抱同一意见，但也有些个案，大家抱强烈的不同意见。”

Google现在移除链接，只会影响欧盟内的Google网站，例如google.fr和google.co.uk，但不包括google.com，即是如果网民在欧盟境内使用google.com，仍是会在搜寻结果中找到被移除的链接。欧盟内的有关监管机构的意见是，Google现在的这个做法，对保障个人私隐是远远不够。

另外，一个欧盟私隐法例议案，可能会将现在在互联网搜索引擎上的被遗忘权，伸延到数据库及其他网站上。支持及反对两方，正在如何平衡私隐和知情权上角力，而各个有关政府，也正在考虑是否应该让私人企业去做这些平衡私隐与公众知情权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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