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互联网违法犯罪集团不完全档案

文/特别调查员

最近，“WireLurker(MacHook)”木马令奇虎 360 再次深陷舆论质疑，众人皆曰其“制毒杀毒”，甚至有人指控这是“安全行业潜规则”。

以本人认知，所谓“行业潜规则”的说法纯属恶意揣测，毫无根据，但奇虎 360 是否“制毒杀毒”，本人尚不确定，但对此持“强烈怀疑”立场。

事实上，安全公司是否“制毒杀毒”，是一个不可证明、也不可证伪的命题。一旦事发并被公开，如果是奇虎 360 员工做的，开除员工；如果是奇虎 360 旗下公司做的，报警、撤资。总之，归责于个人或外人、与“奇虎 360”没关系，这是很合理的应对之道，无论真相如何。

这次轮到“麦芽地”，奇虎 360 投资的一家微型公司，其前身是个人网站“麦克孤独”，被曝是“WireLurker(MacHook)”木马制作者和传播者，奇虎 360 果断报警抓人，撇清关系。对此，本人表示理解。

本人不理解地是，11月13日，奇虎 360 官方微博所发声明，闭口不提其与“麦芽地”的投资关系，也不提“WireLurker(MacHook)”制作者是谁（以其技术能力，反向分析出制作者易如反掌），可能给外界以非常心虚的印象，其报警抓人之义举不可避免被诟病为“断尾求生”。

直到今天，11月18日，奇虎 360 才公开承认其与“麦芽地”的投资关系，并宣布撤资、追责。早干嘛去了？

好了，你们找百度上法院掐架去吧，本人搬板凳看热闹，在这里先给大家曝个料——奇虎 360 投资企业中，制毒者不少，仅北京地区就至少有两家（其它的以后再曝，大家稍安勿躁），一家是大家已经知道的“麦芽地”，另一家是大家还不知道的“久如”。来，俩难兄难弟先拍张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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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月中旬新闻报道，安卓平台上向第三方软件窗口暗推广告和强推软件的“推荐密贼”木马，就是“久如”出品。当时法院官方微博和新闻稿均未明确指出当事人身份，只有两个字——“李某”（如下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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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某何许人也？据知情人士透露（该案宣判旁听者），李某就是北京久如技术有限公司法人代表李江涛。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久如”投资人也是奇虎360（如上图，信息来自北京市工商局）。

本人特别注意到，迄今为止，一个月过去了，@周鸿祎、@360安全卫士、@360手机卫士 对于“推荐密贼”木马只字未提，与其在“WireLurker(MacHook)”木马事件曝光后高调宣称“率先查杀”并报警抓人的态度判若两人。

看来，曝光还是有利于奇虎 360 成长和进步的。

本人很是好奇，为什么近年作恶涉案的互联网公司，“麦芽地”（判刑和罚金）、“久如”（刑拘待查）等恶意制毒，“太极助手”推盗版损设备（逃过法律制裁）， “快播”贩黄兼耍流氓（逮捕待审），……几乎都与奇虎 360 有关？谁能给出答案？回忆起当年的十大流氓软件之首“3721”、以更新 Windows 之名静默安装 360 浏览器，……画面太炫，本人不敢看……他们其实真的蛮拼的。

故事讲完了，不想动脑筋的，可以散了，爱琢磨事的，继续往下看。

回到正题，列举中国互联网违法犯罪集团的几个典型案例，为他们立档。

特别声明：

1. 不必讳言，称其为“集团”的唯一理由是，他们都是奇虎360或其董事长周鸿祎投资的企业；
2. 截至目前，本人没有任何直接证据证明奇虎360或其董事长周鸿祎曾指使其旗下企业实施违法犯罪行为。

一、“WireLurker(MacHook)”木马

制造者：北京麦芽地信息技术有限公司

传播平台：麦芽地苹果论坛、百度云盘等

投资者：奇虎360（天使投资）

手段与危害：

1. 提供 OS X 和 Windows 平台下的 iOS 应用安装器，通过 USB 数据线连接 iPhone、iPad 等用户移动设备，下载并利用企业部署机制安装应用；
2. 向来自苹果 app store 的合法应用加入恶意代码、剔除版权信息等，重新打包，利用更新机制对企业部署的信任，替换用户从苹果 app store 下载和安装的合法应用（对内置应用无影响），实现病毒式感染，控制用户设备；
3. 提供下载链接或二维码，诱导用户直接下载并利用企业部署机制安装应用；
4. 窃取用户移动设备上的个人信息，包括设备型号和编号、手机号码、联系人、已安装应用列表等。

所谓企业部署机制，是苹果提供给企业开发团队的特权，无需通过 app store 审核即可安装，更新时也仅校验应用标识是否一致，以便于企业快速发布或更新内部应用（in-house app），用户应仅信任其所在工作单位提供的此类应用，否则后果无法预期。

本质上讲，“WireLurker”并非利用苹果设备安全漏洞，而是利用用户占便宜心态或粗心大意等人性弱点。半年多来，受害规模已达40万人次，非法牟取软件推广费（规模不详，待司法调查）。该木马始于今年3月，最早6月被网友报告相关异常但未引起重视，最早7月被网友初步分析，11月被深入分析并正式报告。

根据公安局提供的信息，目前陈某、李某、王某已被刑事拘留，他们将面临法律的严厉制裁。其中，陈某可能就是陈鹏，李某可能就是李磊或lifei，王某可能就是王剑，不清楚被拘留的为何没有段某。

相关事实：

麦芽地法人代表陈鹏每月亲自向奇虎360提交财务报表。

开发团队成员：段冶、李磊、lifei等（不排除使用化名）。其中段冶个人信息被网友曝光后，北京盛峰律师事务所（“3Q大战”奇虎 360 的诉讼代理机构）向有关论坛发律师函要求删除，律师函抄送给麦芽地法人代表陈鹏，显示陈鹏或麦芽地就是发函委托方，不打自招。

获取木马更新链接：“http://app.maiyadi.com/app/getversion.php”，上传用户个人信息链接：“http: //app.maiyadi.com/app/saveinfo.php”，后来服务器域名更改为“comeinbaby.com”，但路径相同。

木马程序安装器标识：com.maiyadi.installer，版权信息：com.maiyadi，使用“YK3M5NA37D”的数字证书（企业开发 团队ID：“YK3M5NA37D”，开发团队名称：“li fei”，不确定其以哪个企业名义或是否以虚假企业信息申请，目前相关数字证书已被苹果吊 销）。

木马程序核心文件多处发现“E:\lifei\...”、“/Users/lifei/...”等由 Windows 开发环境 Visual Studio 和 OS X 开发环境 Xcode 在编译时自动生成的中间信息，显示木马开发者与安装器开发团队重叠。

二、“推荐密贼”木马

制造者：北京久如技术有限公司

传播平台：“木马蚁”等应用商店

投资者：奇虎360（数十万人民币投资，360占全部现金股份，其它为相关个人技术股）

手段与危害：

1. 向“木马蚁”等应用商店提交非法植入恶意代码的第三方安卓应用供用户下载和安装，超过300款应用，其中包括微信、微博、百度等超级应用；
2. 植入的恶意代码实时监控用户手机中的程序运行状态，伺机向其顶层窗口发布横幅广告或弹窗广告（均来自“易积分”），或强制用户下载其提供的各种游戏或软件以换取“积分”、得到15天的无广告时间；
3. 过程受云端控制（服务器域名 kuaidian360.com）。

2013年2月到7月，半年期间，感染至少20多万台手机，非法牟取广告费。

久如公司法人代表李江涛被判处有期徒刑三年、罚金31000，久如公司工程师孙轩被判处有期徒刑一年半、罚金6000。没收全部非法所得，上缴国库。

三、越狱捆绑“太极助手”推盗版损设备

制造者：北京悠然天地科技有限公司

传播平台：国外某越狱工具

投资者：奇虎360（A轮战略投资，部分资金来自周鸿祎个人）

手段与危害：

1. 赞助国外某越狱团队，换取捆绑“太极助手”（苹果应用分发平台）；
2. 大量苹果手机出现卡顿、黑屏甚至变成砖头（白苹果）；
3. “太极助手”向其用户提供大量盗版应用，被越狱团队远程禁用（公开表示“不能容忍”）。

部分信息参考资料：

http://itjuzi.com/company/2809

http://article.pchome.net/content-1685200.html

四、流氓播放器“快播”

制造者：深圳快播科技有限公司

传播平台：快播及其合作平台

投资者：奇虎360董事长周鸿祎（数百万人民币天使投资）

手段与危害：

1. 捆绑和静默安装第三方软件和浏览器插件、篡改用户浏览器主页和默认搜索引擎等；
2. 盗版电影电视剧，被国家版权局罚款25万，被深圳市场监管局罚款2.6亿；
3. 传播淫秽视频，被吊销经营许可证，直至关闭停运、法人代表王欣被逮捕。

相关事实：

360安全浏览器曾内置快播。

王欣名言：“如果我变成流氓，请告诉别人我曾纯真过。”

部分信息参考资料：

http://itjuzi.com/company/39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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