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条快跑”:电脑程式是女性主义的新战场?

打开皮包不小心卫生棉条掉出来了、到超市买棉条卫生棉结帐时觉得彆扭…这样的经验虽然很难说是“普世”经验,但对占了地球人口一半以上的女性来说,应该一点也不陌生。既然月经是每个女人共有的经验,它的历史远比人类这种物种还要悠久,为什么大家对这么寻常的事还是这么大惊小怪?别忘了还不只是这些小彆扭而已,月经也充满了禁忌,比如说经期来潮的女性被视为不洁,不应该祭拜神明或祖先;也有人说女人的经血会带来衰运,甚至可以拿来当武器攻击牌桌上的对手了。

为了对抗月经这个寻常生理现象上的众多荒谬禁忌,美国两个少女开发一个叫做“棉条快跑”(Tampon Run)的游戏,让女英雄们向禁忌抛掷棉条,消灭所有可笑的月经禁忌。(IOS版本

棉条快跑

开发“棉条快跑”的Andrea Gonzales (16岁)与Sophie Houser (17岁)结识于Girls Who Code(“编程女孩”)夏令营,事实上“棉条快跑”就是她们夏令营的结业作品。不同于早已对程式设计充满兴趣的Andrea,Sophie之前并没有任何程式设计的经验,也就是说她完全是到夏令营后才学会编写程式的。经过七周的密集训练后,她已经可以制作“棉条快跑”游戏软体了,让人不得不开始思考女性学习程式设计的无限可能。这个游戏问世之后,不仅是游戏一炮而红,Andrea与Sophie也瞬间成为新闻热门人物,连“时代”、CBS都对她们进行了专访。

令人印象深刻的是,这两个小女孩之所以选择女性主义色彩浓厚的主题来制作游戏,并不是受到“编程女孩”夏令营的影响,毋宁说,是因为她们自身强烈的女性主义认同,在年轻女性否认女性主义蔚为主流的时代,这样的发言真是让人感动地热泪盈眶啊!

女性主义的新战场

“我一直都说我想做个电脑游戏,可能带着某种女性主义的戏谑在里头,因为我一直觉得电脑游戏中过度性欲化女性是一个非常值得讨论的问题,”Andrea 说。当Sophie 开玩笑地说她们可以向人们丢棉条,“棉条快跑”的概念就此诞生。

“棉条快跑”能不能扭转人们对月经禁忌的看法呢?它或许不能够终结月经禁忌,但至少这个游戏将一般人不愿谈论、不愿提起的课题,带进主流论述之中,并轻而易举地进入到最需要这种性别平权意识的青少年族群中,对生理现象的去禁忌化,远比古板过时的性教育课程有效的多。更有意思的是,当女性开始掌握编程的能力,她们的作品与男性工程师的创作通常有着非常不一样的关注点,“棉条快跑”本身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一个男人大概如何也想不到、也不愿意使用这样的点子吧。而当她们的作品进入平常被男性作者/使用者垄断的软件市场,也会对整个生态产生极大的影响,比如说,它吸引了我这样从不玩游戏的女性,生平首度陷入玩游戏的小小沉迷,而向坏人丢棉条的动作,实在是一个令所有女权运动参与者、女性主义者爽快不已的动作啊!

编程女孩

“棉条快跑”的故事中当然还有一个不可或缺的环节,也就是提供这两个女孩舞台、给予她们相遇与合作机会的“编程女孩”夏令营。由程式工程师Reshma Saujani创立于2012年,至今这个夏令营已经遍及美国14州,计有近3000名参与者,其中绝大多数(94%)决定往后继续在电脑科技业发展,更有85%决定日后成为电脑工程师。Saujani在接受CBS电视台访问时表示,让她兴起创立“编程女孩”的理由,是因为:“打开电视,我看不到跟我一样的女孩在当程式写手、黑客或工程师,而女孩们都张大眼睛在看、张大耳朵在听,她们会说:好吧,那我也选择放弃好了。”而数据也证明,虽然中学时代有74%的女孩对理科有兴趣,只有0.3%的高中女毕业生会选择电脑科技为主修,而电脑科技无疑是未来最具前景的工作。目前全美科技学院的毕业生只有12%是女性,比起1984年的37%显示了令人忧心的趋势。

为了对抗女性投入科技产业两大困难:自我怀疑与女性不擅长数理的文化刻板印象,“编程女孩”于焉诞生。这是一个免费的课程,参与者只需自行负担交通费,但家境困难的学生可以申请交通补助;除了程式教学(如电脑科学、机械学、网页设计、行动软件设计),它也鼓励女孩们思考如何用程式来改变社会,同时也训练她们团体合作、简报与企划书写作的能力。此外, 她们也会到Google、Facebook、Twitter等电脑科技业龙头的总部进行参访,让她们看见电脑科技的职场未来前景是多么光明。

对抗越趋僵化的职业性别分工

Saujani将编程当作女性赋权(empowerment)最好的工具,“你可以轻而易举将一整个世代从贫穷解救出来,并将这些年轻女孩放上百万年薪的轨道。”就像过往女权团体到第三世界国家的穷乡僻壤,教导女性读书识字、学习使用缝纫机做女工,以改变她们的生活困境,电脑科技被当作扭转性别与阶级差异的最佳利器,有望藉此改变男女薪资差距的问题。更有人相信这是女性生育子女后二度就业的最好契机。这听起来似乎颇有道理,毕竟程式语言没有肤色、也没有性别之分,它甚至不需要固定的场所与时间,打破传统受到时间与地点限制的工作场域形式,较能够免除通过工作场域显现的种种隐形歧视。

传统的“女性产业”,无疑对男女薪资的不同等有推波助澜的工作,比如说服务生、店员、看护与幼保工作,被当做无门槛的低阶工作;而同样不需要太多训练的男性工作如建筑工,则享有极高的薪资。有了子女后的女性,偏爱弹性工时的自由工作(freelance),但受限于照顾子女的需求,往往无法自由外出,因此工作范围都限制在低给付的文书企划,反观男性则以高薪资的网页与程式设计为主。

未来在电脑化与自动化的影响之下,产业必然要走向人事精简化,其中以女性为主的办公室文员工作尤其首当其冲。虽然随着人口老化,看护与照料工作的需求也会增加,却无助于改变女性弱势的经济处境。这当然不是说我们不必去检讨并对抗僵化荒谬的职业性别分工,以及对所谓女性低阶工作的不合理薪资剥削,只是当职场的未来趋势无可避免地向科技产业倾斜,我们更应该致力于打破职业性别刻板印象的藩篱,让女性也能够迎接未来的职场挑战。

数位世界中的女人

“一个提着笔记本电脑的女人,比一个拿着枪的男人更有力量。”女性赋权团体World Pulse的创办人Jensine Larsen如是说。无可否认的,电脑科技已经为全球各地的妇女权益带来了正面的影响。无数的女性藉此获得健康、教育、职业训练与参政的资讯,她们也能够通过网路更容易地串连、聚集、寻找资金,改变自身与其他女性的命运。今日生育子女后的女性,不必像以往一样,面临工作与母职难以兼顾的两难局面,就算她们选择家庭,也无须放弃自己的理想,埋首在家庭主妇的杂务中闷闷不乐,她们可以在由一群母亲创立的PowerToFly平台上寻找适合的工作,自行决定适合自己家庭的工作时间与型态。

然而在科技产业,女性的参与率还是一个严重的问题。近年来十分火热的开放原始码运动,女性的参与率只有1.5%,虽然以这个运动的原始精神来说,与女性主义其实有许多相似之处。等等,那Facebook的女营运总监桑德伯格(Sheryl Sandberg)?是的,我们当然没有忘记这位打破玻璃天花板的铁娘子,还有她那本让很多女人头皮发麻的Lean In(《向前一步》),还有Yahoo的Marissa Mayer、Xerox的Ursula M. Burns、GM的Mary Barra...等,但事实是在美国五百大企业中,只有4.8%的CEO是女性,男女比例差距仍十分遥远。

不过或许这些数据本身根本就不是问题的重点,一个女人能不能到男人的世界中一争高下,其实从来就不是女权运动的核心。我们关切的应该是怎样赋予女人自觉与自决的能力,而不是要她们为了自己野心不足而深感惭愧。电脑科技或许不能让每个女人都翻身致富、挤身名流,但就像16岁的Andrea已经很清楚意识到的,时代呼唤着女性跨出传统的产业性别分工,探索数理与科技的新领域,她说:“程式语言就是新的识字力(literacy),我深信每一个女人都应该学习怎么写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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